小楼月圆

鼠猫赐我以魂,楼诚赐我以神。
诸葛先生粉,沈夜粉,埃尔隆德粉,后荣迷。
为做一个普通本分淡然的近代史学者努力中……划掉,不想做学者了,能读明白书就行……划掉,能看得进去书就行……划掉,能活着就行。

【楼诚】为你读诗

仿《为你读诗》公众号文章格式,深夜胡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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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这首诗的作者,在他学习期间所接受的教育和文学毫无关联,但文学如同初春的雨露,可以滋润万物。他一生究竟作诗几何已经无可考了,仅留有一首,由他的二弟明诚保留。老先生在阅读这首诗后说,“他应该很高兴,因为大家原谅了他。”

 

在这仅存于世的情诗中,我们又会听到哪些覆盖了滚滚红尘的往事?听到哪些,隐藏了半个世纪的情。

 

家园

作者:明楼

为你读诗:明诚|明楼弟

 

我看见一株树

它的叶子,它的根,深埋在寒冬的泥土

我看见一条河

它的水纹,它的光,倒映在天空的瞳孔

我看见一幢屋

它的屋檐,它的窗,隐藏在色盘的混乱

我看见一个人

他的肩膀,他的影,融化在记忆的裂隙

 

我曾遍览全书,不得黄金屋

我曾遍踏山河,不知情何解

当我回到小屋

我看见树

我看见河

我看见人

 

我想我的家

就是这个样子

 

关于作者

 

他是抗战时期的政府要员,有人说他背叛,有人说他贪生怕死,他的好友说他只是一时糊涂,他的兄弟说他,无怨无悔。

至于历史究竟如何,已无法评判,我们只能从这短短一首,写在香烟盒上的,寄给爱人的情诗中,读出他微露于世界的私人情感。

 

明楼(1902——1966)原籍江苏苏州,经济学家,解放前曾在汪伪政府就任要职,解放后为祖国的经济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,出版多本著作,至今仍为各大高校金融专业的教材读本。文学作品极少,大多散佚不可寻。

 

下文由明诚先生口述

 

“我和大哥的相识是在上海的小巷子里,那天天气很糟糕,在下雨,所以我没有看清他的脸,等我来到了明公馆,有了光线条件后,我看见他的眼睛,很亮,目光很锐利。那时候他很年轻,还是个学生。”

“以前工作时,我是他的秘书,大哥的文件从来都不用我们进行二次誊抄,写得极为工整,办公桌上的东西也是摆放有序的,他很少忘记事情,大脑开发得很充足。喜欢唱戏,唱老生,为了能在家里玩票,他送我去学过京胡,我学的不太好,只会拉很有限的几首,他说没关系,因为他也只会唱几出。”

“我们有个姐姐,有个弟弟,假如逢年过节有时间的话,全家人会聚在一起吃饭,他高兴了就会唱,不高兴了也唱,唱的好我们听,唱的不好只有我听。”

“很多人问过他值不值得,他都不会回答,因为事情到了那个地步,已经是不可挽回也无需哀叹的了。”

“是的,他是个好人。”

“无愧于他的祖国。”

 

当历史匆匆而过,我们还剩下什么

 

明楼的诗存世的只有这一首,我们无从感受他对于其他事物的情感是怎样的。他的经济学著作大多言简意赅,绝不拖泥带水,也丝毫不曾掺杂一点私人情感,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书至今都是教材读本的原因,最简单的定义和例子,没有评价和喜恶,这让人觉得,他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,像一把出鞘的锋利的刀。

家,是什么,屋顶,还有屋顶下的牲畜,有财产和遮风避雨的保障,古人对于家的定义简单质朴,在这首诗中,家有了房子以外的东西,有了风景和环境,但依旧十分简单,因为似乎只要有了那个人,这个家就是完整的了,连牲畜都可以不需要。

天空倒映河流,树木在寒冬生长,那个人也被遗忘了。这似乎是一首悲观主义的诗,但明诚先生将它定义为情诗,也许就是因为那个看起来是大团圆的结局,旅人终于回到家,一切如旧。

我们有理由怀疑,这个结局,是否是旅人在困顿中的幻梦呢?

一场好梦匆匆醒,东方既白。

 

诗歌音乐

 

配乐剪辑自电影《归来》中的《渔光曲》钢琴原音。我回来了,你还记得我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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